余子严脑袋伸出马车外,右脸颊肿起一片,眼睛却是亮晶晶。
“我爹答应我去禹都做生意,咱们可以一路同行。等到了禹都,子严人生地不熟,还望宋姑娘多多关照。”
宋璎珞一眼就看到他右脸的红肿,眸中划过一丝心疼。
“余公子,你的脸怎么了?”
余子言如何看不出宋璎珞语气里的心疼,只觉得这一巴掌挨得值得。
父亲不让他去禹都,说禹都很快就会沦陷。
不像他们江南府,无论谁掌管大骊朝的这片土地,都不会动他们。
国库还指望着他们纳的税养呢。
“无事,一点都不疼。”
余子严也没说他是被打的,更没说因为什么,只说自己不疼。
两个年轻男女就这样隔着马车对看着,面上尽是傻气的笑容。
“行了,进来吧,风都吹进来了,你俩也不嫌冷。”
如今正值十二月初,寒风瑟瑟。
这俩人不冷,苏衾还冷呢。
禹都,大骊皇宫。
冬日的寒风顺着窗子吹进来,少年皇帝坐在窗前,单手托腮。
“王全,把窗户再开大些。”璟帝轻声吩咐。
“陛下,您身体欠佳,可吹不得冷风,”王全小声劝道。
“呵,”璟帝轻笑一声,“开吧,无妨。”
王全见主子坚持,无法,只得打开窗户,却也没开太大,只一尺左右。
忽的,一片斑驳冷雪缓缓飘落至窗台,悄无声息,宛若死去。
“咳咳…”璟帝手握成拳,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这雪,就如朕这即将无声落幕的王朝,自以为站稳了脚跟,却慢慢融化而不自知。”
“有趣。”
王全低垂着脑袋不敢说话,眼底却有悲切。
这怪主子吗,不怪,这王朝交到他手上时,已然千疮百孔。
宋璟安吹着冷风,面颊却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知道自己受了风,身子在发热,却依旧想自暴自弃。
直到外头有人传报。
“何事?可是又有州府有民间义士起义?”宋璟安懒懒看着下首跪着的人。
来人红光满面,精神亢奋:“回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