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不敢相信，就算他抱有幻想，柳昭昭也不能再如过去那样顺着他，不停地卑微求和。
陈青云心头憋着一口气，回头再看萧衍，只见他安静地站在柳昭昭身后，像是在笑他，又像是在恨他。
不，这里所有人都在笑话他。
他一个读书人，一个一心在乎颜面的读书人，这会儿里子面子全没了。
哗然声下，他忽地脑子一白，整个人再也经受不住，晕了过去。
萧衍目光一扫，忽然瞧见一个熟悉的影子一闪而过，他心头咯噔一下，连忙拉着柳昭昭就往外跑。
“萧大哥，你跑什么！”
萧衍不说话，拉着柳昭昭跑了好远，确认身后无人方才停下。
柳昭昭隐约意识到什么，一边喘气，一边问，“看到追杀你的人了？”
萧衍点头，“千味楼开业那天，他来过，但没有动手，没想到今天在街上碰到了。”
柳昭昭瞬间明白，“你这两天不出门，是因为害怕被盯上？”
萧衍点头，“抱歉，我本不想连累你们。今日我不回渔村了，你回去后和家人嘱咐，就说从没见过我。”
好在他从前一直蓬头垢面，抑或者有所乔装，他即便和村里人见面，也都尽量不说话。
村里人以为他性格内敛，便从未认真留意过他，甚至说话也是极少的。
“不回渔村，你能去哪？”
柳昭昭拉住他，叹道，“我们当初敢救你，便是做足了心理准备，定不会畏惧其他。”
“萧大哥，如今工厂需要你，海田也需要你，而你，正需要一个能掩护自己的地方，所以我觉得，你留在咱家挺好。”
“可是，你不怕？”
萧衍依旧担忧。
“当然。”
柳昭昭坚定地摇头，又忽地眸光一动，问，“萧大哥，是谁一心想要杀你，你当真一点都不记得？”
萧衍犹豫，那是他心头的痛处，他不想提起，但若不说，柳昭昭便会一直担心，他不愿。
柳昭昭轻叹，“你若不想说，我不勉强你。”
萧衍忽地抬头，意外柳昭昭居然看透他的心思，竟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