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和医护人员来来往往,许欣桐也在其中,和许轻衣的病房方向背道而驰。
她走进电梯,下到一楼,一直到出住院大楼,失神的杏眸才闪了闪,眼睛轻眨,掉出眼泪来。
许欣桐在路边招了辆车。
去了之前接受治疗的那家心理诊疗中心。
她有些失魂落魄,下车后只闷头想去找心理医生,直到一声不咸不淡的男声:
“来看病?”
许欣桐怔怔地抬头。
陆庭深今天穿了件浅灰色休闲衬衣,没系领带,领口纽扣随意散开了两颗,锁骨突出。
他眉目一如既往冷淡,整个人冷冷清清的。
她从他的疏离清冷中,似乎看见了寂寞。
“庭——”
她一直想改口叫他的名字,拉近关系,可一落进他冷冰冰的眸子里,喉间总是苦得发紧,到嘴边的话,又是客气礼貌:“陆医生。”
他淡嗯了一声,黑眸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秒。
薄唇微动,“又哭了。”
他用的是陈述句,显然是已经看穿她的落魄。
分明是冷冰冰的声线,却像是带了不一样的温度,钻进她身体,给她温暖。
许欣桐咬了咬唇,点头,还没开口,他又是一句,“因为许轻衣?”
她眼底闪烁的带着某种希冀的光芒暗下去,垂下眸,嘴角浅浅地勾起苦笑。她真笨,怎么会以为陆庭深会真的关心自己呢,如果不是和许轻衣相关,他根本不会过问她任何一个字。
心底有酸涩的异样起起伏伏,许欣桐努力把它压下去。
陆庭深看着她,道:“可以跟我聊聊。”
她嘴角牵强地扯出笑意,“如果不是跟轻衣有关,你是不是,不会这么说。”
“嗯。”
他连隐瞒她的意思都没有。
许欣桐没吭声。
陆庭深没有勉强她,他从来不会勉强任何人,除了那一个人,可也因为勉强过了头,他弄丢了她,再也找不回来。
“轻衣这次受伤,是因为我。”
轻小低微的女声,从身侧传来。
他眼底的墨色一点点加深,带着让人望而却步的寒意。
脚步停下,陆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