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建强面如死灰,突然从怀中掏出什么。
严学奇反应极快,几乎是本能地抬手就是一枪,正中钟建强的手腕。
一把枪掉在地上。
“既然,你们不想让我做好人……那就怪不得我了。”
话音一落,花鸡没有犹豫,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房间内回荡,随后是一片死寂。
严学奇走到窗边,扫了一眼院子:“我们得走了。”
花鸡站在原地,看着钟建强额头上的弹孔,一动不动。
严学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人已经死透了。”
花鸡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
黎明前的最后一段夜色里,面包车行驶在空旷的县道上。
车内没人说话。
小陈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的路面,时不时从后视镜扫一眼后面有没有追兵。
严学奇坐在副驾驶,手中把玩着一枚弹壳,指腹摩挲着它的纹路。
后排的花鸡,依然抱着那个骨灰盒,身体随着车子颠簸而轻微摇晃。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飞逝的树影上,像是要把每一寸夜色都看进眼里。
路边的界碑一闪而过,他们正式离开了青山县。
天边泛起鱼肚白,严学奇打开车窗,凉风灌进车内。
“下一个路口往左拐,上省道。”严学奇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刚经历过一场枪战的紧绷。
小陈点头,握紧方向盘的手却没那么用力了。
待车子驶上省道,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问出了憋了一路的问题:“严哥,接下来咱们去哪?”
严学奇把玩子弹壳的手停了下来,眼神扫过路边的指示牌:“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
小陈瞥了一眼他的侧脸,试探着问:“然后呢?”
严学奇没立刻回答,而是透过后视镜看了花鸡一眼。
花鸡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两人视线在镜中交汇。
片刻沉默后,严学奇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去南城。”
“啊?”小陈一怔,车速减了下来,“去南城?”
“专心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