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没有秃子的情报前,他不会轻举妄动。
蹲下身,孔兵捡起一枚海螺,轻轻抛向海面。
海螺在水面上跳跃了两下,然后沉入深海。
他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却冷得像块冰。
没人知道,他内心深处藏着怎样的恐惧和执念。
夜色渐深,海滩上的人群散去,只剩下孔兵一个人站在那里,背影被远处酒店的灯光拉得很长。
他最后看了一眼漆黑的海面,转身朝别墅走去。
回到海景别墅,阳台上还能闻到海水的咸腥。
孔兵脱下沾满沙粒的衣物,走进浴室冲掉一身疲惫。
镜子里的人眼角添了几道皱纹,额头上的伤疤早已变得平滑,只有在侧光下才依稀可见。
他没有多余的时间感伤。
从实木衣柜中取出一套深蓝色西装,剪裁得体,不张扬也不廉价。
换上白衬衫,系好领带,抹上发油,做完这一切,镜中人已经与方才沙滩上的落魄者判若两人。
他拿起手机拨通电话,简短地交代了几句,然后从抽屉里取出一串车钥匙。
丰田埃尔法,黑色,车牌也是普通号段。
驾车前往机场的路上,孔兵不断调整后视镜,确认自己的领带没有歪斜。
这种小动作在他的手下面前绝不会出现,但今天不同。
机场到达厅,孔兵提前二十分钟等在出口处,双手交叠放在身前,目光严肃地审视每一个出来的旅客。
很快,人群中出现了一家四口。
男人将近六十,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穿着剪裁合体的休闲西装。
女人五十出头,举手投足间透着知性与端庄。
大女儿二十多岁,扎着高高的马尾。
小儿子十二三岁,手里抱着一本厚书,安静地走在父母身后。
孔兵的眼睛一亮,快步迎上去:“林叔,一路辛苦了。”
他的声音比平时轻了几分,语调提高了些,如同一个毕恭毕敬的晚辈。
林叔点点头,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停留:“小孔,这次麻烦你了。”
“林叔客气了,这都是应该的。”孔兵接过林太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