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没人觉得有什么不对。
大家都下意识去看纪念的反应。
预想中的惊喜、惊讶，喜极而泣，并没有出现。
纪念满脸——
如遭雷劈。
看向纪霆舟的眼神都从原本的依赖信任变换成了惊恐。
要知道，纪霆舟之前屡次表达恶意，释放杀意时，纪念都没有露出这副表情。
却在得知对方是自己爸爸时，毫不掩饰的表露自己的惧意。
“小朋友，这是怎么了？”
医生也没想到知道纪霆舟是自己爸爸后，纪念会这样抗拒。
纪念伸手拽着医生的袖子，小声的道：“姨姨还是把我送去孤儿院吧……”
原本置身事外的纪霆舟，眉头拧了起来。
自从跟这个孩子扯上关系后，他一天眉头能皱八百次。
只有知了大概明白了。
看身上的伤就知道，小女孩的日子有多难过，周围人大概没少用纪霆舟抨击她。
‘你爸不要你了’‘没人要的畜生’‘刚出生就要被掐死’之类的。
哪怕不知道这些话的具体含义，也大概明白自己的处境全都跟那个‘爸爸’的称呼挂钩。
而刚出生就差点被掐死，也是真的。
当时纪霆舟刚杀光纪家所有人没多久，他精神状态十分差劲，本以为天生坏种的血脉能断绝自己在这一代。
结果突然就得知了自己有个孩子。
是他也是纪家血脉的延续。
能不发疯吗。
“唉，这孩子太瘦了，我建议做个详细的全面体检。”
见气氛凝固，医生清清嗓子，率先开口。
纪念低垂着脑袋，不像之前时不时就抬头看看那边的纪霆舟，在对方看过来时冲人甜甜的笑。
像是面对洪水猛兽，看也不敢看一眼。
若是最开始她面对纪霆舟是这样的表现，他情绪不会有分毫变化。
可有了先前的对比，这种落差令纪霆舟心里升腾起异样的情绪。
他突然有些烦躁，转身走了出去。
等他走后，纪念才敢抬头，确认纪霆舟不在了后，看向那边的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