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药箱递给早就等着的裴杏儿,手一扬,请她去屋里说。
裴杏儿眼睛一转,药箱随手一放,也跟了上去。
祖父能治时疫这样厉害的病?她怎么不知道?
一老一少坐定,裴大夫面色谈不上好看,他从榻下的暗格里找出一本缺了页的医书,眯着眼睛翻了翻。
“五姑娘,瞧——这是我祖辈留下来的残缺方子,连杏儿都不知道。”
“这里头就有一例,与最近兴起的时疫症状至少有九成相似!”
“啪——”
门被人从外推开,裴杏儿啪叽一下摔了进来,她顾不上疼,一边爬起来一边质问道:
“好你个坏老头,藏着好东西不告诉我!”
裴大夫连忙护着那本残缺的书:
“没大没小的臭丫头,你怎么进来了,快些出去,这不是你们小孩子能听的!”
“我怎么不能听,我是继承你衣钵的孙女,属我最有资格听!”
萧玉璇抬手打断了祖孙俩的对峙:
“裴大夫,就让杏儿留下吧,您既说这是残缺的方子,多个人总归也多一份力量不是?”
“罢罢罢,都是欠你的!”
裴大夫嘴里嘀咕了一声,裴杏儿立即嬉笑着关好门,还十分熟稔地挤在了萧玉璇身边,紧贴着她坐。
“看这方子少的部分,至少还差两味药,且里头已经有的,大多也是价格高昂,真要配一帖出来,怕是要价值千金,这样的药,世家王侯吃得起,百姓可吃不起啊……”
裴大夫说完,萧玉璇才知道此事艰难在何处。
如今药方残缺,即便配齐也不一定完全对症,只有九成把握。
且,仅是京中人口就有数十万,更别说全国上下——若一副药便需至少千金,岂不是明码标价的千金一条命?
这价钱,试问有谁出得起?
可人命又哪只值千金?交趾人怕就是打着这个主意。
历朝历代,人命就是国力,若是一场疫病后百姓十不存一,那攻城略地岂不是轻而易举?
她越想越觉得胆战心惊。
上辈子若不是那数十位武将和成千上万的将士们以声明为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