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看着他这涕泗横流的狼狈样子,默默往后退了小半步,避开了他想伸过来的手,“既然如此,孤已回宫,四弟也不必赶鸭子上架,父皇丧仪皆依旧制,速去通传诸位朝臣入宫觐见,一个时辰后,孤在含元殿面见他们。”
不等齐桓哑然,夏侯胤立刻应声,小跑着走了。
齐桓无法预料到对方做事如此雷厉风行,张了张嘴,倔强道:“皇兄,只可惜你来晚了一些时日,你的衣冠冢都已经立好了,如今齐国的太子是我,这段时日以来,我是吃不下也睡不好,每天忧心的都是那些政务,既然父皇已经授命于我,也是相信我的能力,圣旨已下,皇兄难道还想抗旨不遵吗?”
他说完,不见齐隽回应,倒是他身边的齐玉璇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比之上次见面胖了不止一圈的齐桓,语气嘲讽:
“吃不下也睡不好?四皇子此话怎讲?都说衣带渐宽终不悔,四皇子却是反过来的,我只知道心宽体胖,从来没见过忧心之下,人还越发圆润起来的。”
刹那间,齐桓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怒视齐玉璇:“我与皇兄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放肆!”齐隽厉声喝道。
这一声,直接将齐桓一直以来都屈服于齐隽威仪之下的记忆唤醒了,他的腿不受控制的抖了抖,险些没给人跪下。
齐隽剑眉压低,盯着这个不成器的弟弟,语气十足地失望:“长乐是姑母的女儿,也就是你的表妹,即便不论这一层,她也是孤未来的妻子,你对她不敬,就是对孤不敬!”
有野心,在某种程度上是好事,齐隽平心而论,如果他当真在断崖之下摔死,尸骨无存,他也希望底下的几个弟弟能站出来,交锋之后决胜出最优秀的那个,接手齐国,继续照看好齐国的江山与百姓。
可惜,这三日时间,他和齐玉璇在萧家、郑家的帮助下,与夏侯将军的队伍汇合,见到了太多乌烟瘴气的事情。
齐桓还没有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太子,就在民间大肆宣扬自己是未来的真龙天子,是天命所归,砸了大把的银子去给佛像塑金身,求神拜佛保佑自己步步高升,一生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