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就请先生往吴县府衙走一遭吧。”
钱舒望强装镇定地说道。
李承乾微微点头,算是应允。
钱舒望瞧着陛下这波澜不惊的反应,暗自松了口气,那紧绷的神经也稍微放松了一些。
“都不准碰先生,让这位先生自行走。”
钱舒望对着身旁的衙役们大声吩咐道。
站在一旁的唐望和师爷,此时已是满脸的困惑,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也想不通今日钱县令的行为举止为何如此怪异。
平日里钱县令对待百姓,确实是温和有礼,但今日这般客气,实在是超乎寻常。
毕竟,对面站着的可是被指认犯有谋逆大罪的人啊!
一行人来到吴县县衙,李承乾四下打量着,发现这里的布置虽不奢华,却处处透着一股实用。
墙壁上的石灰有些斑驳,露出里面粗糙的砖石,桌椅虽显陈旧,却擦拭得一尘不染。
这吴县的大部分预算,恐怕都实实在在地用在了百姓身上。
看到这一幕,李承乾的心中不禁涌起欣慰,对这钱舒望的印象也顿时好了许多。
人已经被顺利带回县衙,按照大唐律法,接下来便要开始审案了。
可钱舒望心里清楚得很,眼前这三人,哪怕是再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绝不敢轻易审讯。
吴县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巨大的牌匾高悬在上方,“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庄严肃穆,可此刻在钱舒望眼中,却像是一种无情的嘲讽。
钱舒望坐在那高高在上的首座,李承乾三人则站在下方。
钱舒望双手放在案桌之下,止不住地微微颤抖。
他努力想要镇定下来,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控制。
“来人,搬三把椅子来,大家都坐下说话。”
钱舒望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说道。
唐望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区区三个谋逆之人,钱县令你一路上客客气气也就罢了,如今到了这庄严的公堂之上,竟然还要赐座。
这要是传出去,知道的明白这三人是犯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朝廷的封疆大吏前来视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