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砚揣回木盒,从怀中掏出一方雪灰色竹纹锦帕,面不改色阴沉着脸,强势却又耐心温柔为她擦拭手指。
特别是那根云憬含过的食指。
“倌中人口舌太脏,公主还是擦擦手为好,以免染上不干净的毛病。”他眉梢透着阴暗,嗓音低哑危险,一根根抚过她的细指,缱绻不舍。
等她手指泛起红意,他眼皮颤了颤,才终于作罢,退后一步保持距离。
玉晚嫌他脑子不正常,难以用常人思维理解,厌恶甩了甩手,在兔毛上反复擦拭:“摄政王也不见得干净,往后没经过我的允许,还请王爷自重,莫要不声不响靠近坏我名节。”
被他碰过实在恶心。
要不是她自个儿的手,她早砍了。
尉迟砚面色微怔,看她反应如此强烈,慢慢捏紧拳头,心中升起一股慌张和无力,她已憎恶他到如此地步吗?
还是说
“你喜欢他?”他退回台阶下,仰头望着她,嗓音低沉暗冷,无端透着一股子阴鸷味道。
天上逐渐飘起小雪,阴沉睫毛上沾染簌簌飘落的雪,几片六芒形状的雪花随着他缓慢眨眼,融化消散。
也不知雪更冷,还是那颗悔意浓重的心更冷,手足仿佛已经冻僵,而他浑不在意。
玉晚不悦蹙起眉头,厌烦他逾矩:“摄政王是以什么身份质问我?难不成你还真想和晋国联姻?”
夹枪带棒讽刺。
一刀刀毫不客气扎进他心底,血肉翻滚搅得生疼,胸腔痛到沉闷窒塞。
“是我冒犯。”尉迟砚眼皮晃了晃,凌厉颧骨疤痕微动,身形莫名萧瑟孤冷。
不知想起什么,脑中恍然一滞,呼吸慢慢收紧,瞳色阴深。
他缓缓掀起眼皮,一眨不眨盯着她:“不过公主提议的联姻未尝不可,胤国正有此意。”
他在她面前,一向最重规矩的人渐渐弃了‘本王’二字。
玉晚面色顿变,面纱下咬了咬牙,嗤出一道冷哼,她何时提议了?
“摄政王还真是会顺着竿子往上爬,不过联姻么,我不是不能考虑,就看王爷拿出多大的诚意。”
她转念一想,突然松了口,眼中闪过一道精明之色:“王爷莫要忘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