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启帝稍作停顿,手指有节奏地轻叩着桌面,似在斟酌言辞,接着道:“如今邵凯与孟司温远在风环之地,朕呢,出于一些考量,暗中给他们交代了几项机密要务,短时间内,他俩是没办法回朝了。邵凯临行前,还从中调走了一大批人手,这里头,东都的城防兵可占了不小的数目。”言及此处,他抬眼直视刘知,目光里多了几分郑重,“朕寻思着,往后你就带着麾下的将士,补上这东都城防的空缺,担起城防这份职责吧。”
以前东都城防全都是邵凯派人去做,身为主帅的邵凯抽调的将士都是在四个将军帐下各抽一股,邵凯的权力在武将方面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刘知一听,当下便要起身跪地谢恩,膝盖才刚弯下一点,贞启帝就轻轻摆了摆手,那手势带着不容置疑的温和,示意他无需多礼。的确如此,身为左将军的刘知,曾经在沙场上纵横驰骋,那些金戈铁马、烽火连天的征战岁月,一晃眼,已经过去好些年了。
这些年的太平光景里,他除却偶尔前往屯兵的兵营,亲自督导麾下将士操练一番,余下的时光,大多都在无所事事中消磨。生性好动、闲不住的他,只觉得日子过得空落落的,毫无充实之感。
这次贞启帝特意将守护御书房安全的重任交予他,刘知别提多上心了,事事亲力亲为,每日里忙得脚不沾地,却也浑身舒坦。贞启帝身为帝王,最擅察人入微,怎会瞧不出刘知这点心思,索性就给他寻点实实在在的事儿做。
末了,贞启帝又加重语气,一字一顿道:“刘知,今后这东都的城防,朕可就全权交托于你了,万不可懈怠。”
刘知追随贞启帝多年,对这位帝王的脾性早已摸得透彻,知晓他向来厌烦在这种家常氛围的场合里还拘泥于繁文缛节。当下,也不做多余拖沓的动作,直接伸出手,稳稳握住面前的酒杯。
刘知手臂一抬,将酒杯径直送至嘴边,而后仰头,喉结滚动,“咕嘟咕嘟”几声,一杯酒瞬间见了底。酒水入喉,辛辣又畅快,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望向贞启帝,无声却有力地表明了遵命之意。
此时,孟皓清的目光不经意间扫向身旁的宁阳,只见她面前的碗碟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