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启帝只觉一股郁气在胸腔内乱撞,憋闷得难受,满心都渴望能朝着这空旷的御书房大喊一句:“谁来救救我啊!”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几个孩子竟一个比一个能折腾,把好好的日子搅得不得安宁。瞧着眼前撒泼耍赖的萱灵,他真是又气又无奈,太阳穴突突直跳,头疼欲裂。
沉默片刻,贞启帝强压下心头的烦躁,声音低沉又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行!宁儿已然和孟益合成婚了,你如今再要嫁给孟益合,成何体统?难道去做妾室吗?咱皇家的公主,怎能如此自降身份,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萱灵一听这话,心里那股子执拗劲儿彻底被激了起来。她干脆一屁股重重坐到地上,两条胳膊一抱,紧紧环在胸前,下巴也高高扬起,赌气道:“儿臣不管!妾室就妾室,只要能跟益合哥哥在一起,名分什么的,儿臣统统不在乎!”那副不管不顾的模样,摆明了是要跟贞启帝死磕到底。
贞启帝见状,忍不住啧了一声,眉头拧成了麻花,抬手使劲地按压着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那一波又一波袭来的头疼。萱灵这话,简直像一记重锤,直直砸向他的灵魂深处,把他坚守的皇室颜面、纲常伦理冲击得七零八落。他疲惫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劝道:“萱灵,莫要再这般胡闹了,快些起来,乖乖回去歇息。此事没得商量,别再任性了。”
萱灵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在里头打转,她委屈巴巴地控诉道:“父皇偏心!父皇一点都不爱儿臣!儿臣呢,只能被困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守着这一方四角天空,哪儿也去不了。可宁阳呢,她倒好,嫁给了益合哥哥,整日在外面逍遥自在不说,还有益合哥哥贴心照顾、呵护备至。父皇您就是偏心,厚此薄彼!”说到最后,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顺着脸颊簌簌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