捅开了,上面未必想要牵连这么多人;但是查到了当没查到,知情不报,又不知上面以后知道了会怎么想。
当下沉吟不语。
陆依依却以为自己这番话起了作用,毕竟她用同样的话术对付村里那些人、家里人、自己丈夫时都是无往而不利的。
于是她进一步说道:“既然夫人容不下我,我和家人还是辞了侯府这份干了多年的差事吧。”
反正也不打算干了,若是临走前能让东阳侯以为自己一大家子是被逼走的,或许有些欠疚能再捞点好处;
也或许能让东阳侯心里对贺媛生起不满,多少也生点间隙。
毕竟这是他查过也处置了的事情,他夫人再查,不是不依不饶,就是信不过他呗。
东阳侯闻言,抬眸看着陆依依。陆依依似有委屈和不甘的微微侧过脸。
在老宅管事时,她曾经让侯府的小丫头举着两面铜镜,而自己则在大铜镜前不停转身,发现自己 这个角度最美。
她不停换发式、服饰,都是这个角度最美,甚至她自己都看呆了。
她没吃过苦,一直保养得很好,加上天生的底子不错,如今看来也还是好看的。
而且东阳侯为世子时就喜欢过她,就陆依依个人的经验来说,第一眼就喜欢的人,那就是合眼缘的。
韩章看着站在面前的女人,她立在午后的阳光里,发梢裙摆在逆光的微风里微微飘动,仿佛都散发出温柔的光芒。
她的嗓音带着些委屈和期待。陆依依是一个好看的女人,而且十分懂得分寸,进退有序。
但韩章忘不了他终于追上妻子的马车,却见到贺媛已溘然离世的场景。
那是他再也不想经历的心痛与懊悔。他想起与他少年夫妻的贺媛,揭开盖头时的笑容、生下长子时的面白如纸、还有后来他们无数次的争吵,他甩袖而去……直到再也追不回她。
于是他对陆依依说:“这样也好。”
陆依依整个人都呆了,他看她了好一会儿,难道不是再次心动?
这样也好?!
他在说什么?自己彻底离开,是这样也好?
但只愣了一瞬,她立刻盈盈施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