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厌的目光落在地上跪着的那具高大躯体上,松开程筝的手,走过去。
傅程懿担心地差点发出声音。
程筝和傅砚洲也盯着宋厌。
傅程训这两天都没有合眼,替宋厌扛起一切。
宋厌……她要是怪阿训……
阿训不是铜墙铁壁,他是个血肉做的人,他也会伤心。
可就在他们处于紧张之中时,宋厌却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
她只是拉着傅程训戴孝的胳膊,淡淡地说:
“起来。”
傅程训的眼睛都熬红了,下巴露出青色的胡茬儿,有些不修边幅。
他用大掌包裹住宋厌冰凉的小手,哑然开口: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陪着你。不管谁走了,我都在你身边。”
宋厌抽出手,坚持要把他拉起来。
“你爸妈都在,别跪别人,起来。”
“厌厌,你以后有我。”
“我让你起来。”
傅程训不起。
程筝走过去调和:
“厌厌,让阿训陪你吧,不仅跪你母亲,也是跪你父亲。你还了他们的父母恩,也让阿训替我还了你父亲救我的恩情。”
程筝这样说了,宋厌没再开口,在傅程训旁边跪下,默默为夏夏守灵。
程筝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鼻子酸痛,眼睛也热热的。
阿训是厌厌的伴儿。
厌厌也是阿训的伴儿。
人都有走的时候,最放心不下的自然就是自己的骨肉。
看着他儿子找到了自己一生的伴侣,她就放心了。
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两个孩子都在一起不离不弃才好啊。
傅砚洲抱住程筝。
饶是个大直男,他此刻的想法也和程筝一样。
孩子们的人生还长,大部分需要他们自己去过,他们当父母的总有看不到的时候。
傅程懿看着哥哥嫂子,突然很感动很感动。
她也似乎真正地明白了,伴侣的含义……
她很羡慕。
……
夏夏原本也不是北城人,当初稀里糊涂来到北城定居,没有亲人,没有朋友。
除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