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于姬,便会彻底暴露本性,做事全然不管不顾起来。
只是,这事和她关系并不大。
只要平安熬过这三个月。
到明年二月下旬,她就可以另择佳婿,安生度日了。
腊月二十三小年夜。
苏晚晚与晚樱一起准备了丰盛的年夜饭,又亲自去前院书房请父亲回来吃团圆饭。
父亲这些日子一直闷闷不乐,把自己关在书房。
前院一片寂静,连个人影都没有。
父亲书房里倒是点着灯。
苏晚晚推门进去。
炕上坐着两个人,围着小炕桌正在对弈。
上首坐着的是父亲苏南。
下首那人身材颀长,一身墨色锦袍,玉冠束发,修长的手指捏着枚白子,面容冷峻地盯着棋盘陷入沉思。
连苏晚晚进来都没抬头。
正是陆行简。
苏南脸色严肃,只是看了苏晚晚一眼,没有说话。
苏晚晚往棋盘上看去,视线微凝。
她依稀记得,这是唐代流传下来的《金谷九局图》里面的残局,数百年来无人能解。
父亲这是故意为难。
苏晚晚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给晚樱悄悄嘱咐了几句,让晚樱送两杯茶进去。
苏晚樱是个鬼灵精,放下茶杯后故意问道:“二叔父,这不是王积薪的金谷残局吗?这局还有解吗?”
苏南淡淡瞥了晚樱一眼,“怎么没有?把围棋十诀滚瓜烂熟之后,自然有解。”
苏晚樱掰着手指头,眼睛望向天花板搜肠刮肚:
“不得贪胜,入界宜缓,攻彼顾我,弃子争先,舍小就大……逢危须弃,慎勿轻速,动须相应,彼强自保,势孤取和。”
“是这十诀?”
苏南捻须颔首微笑:“不错。”
陆行简被他们的对话打断思绪,心里咀嚼着“不得贪胜,入界宜缓”几个字,站起身向苏南行礼:
“小侄多谢伯父赐教。”
苏南顿了顿,客气回礼:“不敢当。”
苏晚樱眨了眨眼睛,倍感稀奇。
高高在上的皇帝,向二叔父自称“小侄”?
不过她还是记着姐姐的嘱咐,恭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