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嘴狱卒强笑道。
话未说完,下层又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走,下去瞧瞧!”
壮汉抬脚欲行,却见同伴踟蹰不前,顿时冷笑。
“怕了?明日酒钱我包了,但若真有事,你们俩把窖藏的女儿红全吐出来!”
激将法果然奏效,三人举着火把,战战兢兢走向通往六层的石阶。
第六层寂静得可怕。
平日里来回巡逻的狱卒不见踪影,唯有几盏将熄未熄的油灯在墙角摇曳。
“瞧见没?定是老鼠作祟……”
瘦脸狱卒长舒一口气。
“不对。”
壮汉盯着地上拖曳的血痕,瞳孔骤缩。
“狱卒的佩刀还在,人却没了。”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头顶,三人不由自主握紧武器。
“再下一层!”
壮汉咬牙道。
石阶尽头,第七层牢门虚掩,血腥气混着腐臭扑面而来。
火把照亮的刹那,三人瞳孔猛地收缩。
数以百计的乌鸦密密麻麻覆盖地面,利爪下是几具不成人形的尸体。
血肉被撕扯得支离破碎,白森森的骨头在鸦群中若隐若现,正是消失的第六层狱卒!
“跑!”
尖嘴狱卒尖叫着转身,却见瘦脸狱卒早已没了踪影。
壮汉双腿像灌了铅般沉重,想要挪动半步却无能为力。
他已然被吓得放弃了思考……
就在这时,第八层传来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响,一道身影缓缓浮现。
浑身浴血的少年拖着镣铐,破碎的囚服下露出布满伤痕的躯体。
唯有那双眼睛亮得瘆人,直勾勾望向呆立当场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