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仙司的堂口依旧坐着指挥使吴能,这个在人前素来眉开眼笑,无论对方什么境界都能和人论个道理和长短的上位者,任谁也看不出来他的年岁比人皇还大。平日里外界生了事儿,大到家国兴衰,小到鸡毛蒜皮,他都要插上那么一手。
作为一同筑起整个大青皇朝的‘工匠’,阿黑是后辈,在长久的岁月里和吴能举杯阔论上下百万年,甚至背地明刀暗箭相夺命,皇朝的工匠们在平和又繁荣的皇朝中如此为平淡的生活增添几分色彩。他听吴能说,亲力亲为,老骨头才能动,脑筋才不会被岁月化作的杀猪刀砍断,因为后起之秀们很可能比他们这些老家伙要聪明。
在堂口外的嘈杂声中,阿黑随着这场大雪的到来想了很多很多,不知不觉坐在了吴能的身旁副座。
他鬼使神差打开了话匣子,“陛下走了,蓝祖也走了,接下来会是谁?”
说完阿黑就垂头丧脑,人间相传的大法力者,在这场大劫之下显得如此脆弱,就像屋外的大雪一样柔软。
那是蓝祖死亡的证明,道归天地,天涯海角丧命者的法力也归于天地,其中两位大帝,多位大罗,外加东海那几个为了争夺帝位丧命的大乘,一鲸落万物生,造就了如今天地间灵气的蓬勃和生机。
“可能是你的主子。”
吴能沉着脸,噎了阿黑一句,又说道:“也有可能是我们,天宫是神坛,可是再坚硬的神像都有破碎的一天。”
阿黑还没回答,堂口外的镇仙司统领前来禀报,眼见金吾卫的阿黑在此,没敢上前。
“指挥使很忙?”阿黑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七日惊变。”吴能的声音略显疲惫,“天下人都在奔着合体、大乘机缘去,一个合体境的机缘可能涉及百万人,千万人的性命,以往那些混账东西闻风丧胆,现在就连我们镇仙司也捉襟见肘。”
“谁能耐得住再进一步的机会?就连我们的皇后娘娘”
提及闻人仙仪,他有一种无奈的恨意,抬头望向云空中的那一座座道门,“闻人家筹备多年,出了五百炼虚,他们在争道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