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衍见我忽然从他身上挪开目光,也不知道是搭错了哪根筋,他清了清嗓子问:“你有话对我说么?”
漆黑的眼瞳深不见底,仿佛装着一池深不见底的潭水。
我平淡的扫了他一眼,顺着他给的台阶问:“你的行李呢?”
他等的大概就是我这句话,颔首道:“因为是临时改签的机票,所以来不及回酒店了,只拜托那边的负责人帮我将它们托运了过来,大概还在机场寄存处吧。”
“哦。”我没什么反应的答道。
不出所料,容云衍的准备果然是十分充分,他只说将行李寄存在这边的机场,但对a市那边的情况只字不提,让人想查他的具体行踪都不知道该从何处查去。
如果我没猜测的话,a市的负责人早就被打点好了,就算有人问也只会得到现成的回答。
况且容云衍出差去的都是有容氏子公司的城市,别说他有提前制造假象了,就算他什么都不做,也有的是人愿意替他忙前忙后。
哪怕他躲到一个见不得人的地方去了也是一样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我的贴身衣物就被沁出来的一层冷汗给打湿了,幸好还有外套遮掩,不至于被看出任何端倪。
我照样还是敛着目光对容云衍说:“好了,你人也看过了,面也露过了,现在是不是该回去了?恕我直言,何田田不会希望你出现在离她太近的地方。”
病房里很是安静了一会儿。
等容云衍再次开口已经是护士推门而入,准备给何田田换药的时候了,他当着外人的面,表现的跟任何来探病的人都没区别,关切道:“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过来看她。”
我想说不必了,可他压根没给我这个机会,就连离开时的步子都迈的格外大步流星,像是生怕我会冲过去将他扣住。
病房门一打开,背阴的走廊里就多了些许从窗外透过去的阳光。
光影交错间,我注意到他踉跄了一瞬,虽然幅度小的可以忽略不计,但却千真万确是存在过的反应,而非我的幻觉。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过去时他已经把门从外面带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