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养猫,我却不知怎的提前体会了一把离婚争抚养权的滋味,只要能把小家伙留下,旁的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可指尖在确认键附近来回游移,却是迟迟按不下去。
容云衍不知是忙别的事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沉得住气,发完这条验证信息后就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不曾彰显过任何存在感。
如果放着不管也没关系吧?
我这样想着,手缓缓垂了下去,但一颗心却总也落不回原处,末了还是一横心按下了确认键,然后将手机静音丢进了包里。
逃避可耻但有用,我选择先两眼一闭图个清净,大不了装死装到死到临头。
正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前方传来一声突兀但悦耳的音符声,我循声望去,这才发现音乐教室里其实有人在,只是没有出声罢了。
“抱歉……”我意识到自己打扰了对方,连头都顾不上抬的一边表达歉意一边往外走,下一秒却听到有人问,“你不记得我了么?”
说话的绝对是个陌生人,但态度很是亲和,仿佛他从前早就认识我了。
我愕然的看过去,正对上一个还带着学生气的年轻男子的目光,他从钢琴后面站起身来,用瞧着堪称悸动的目光看着我。
这绝对是只有从前就相熟的人才会有的情绪。
我有些不自然的回望着他,同时用最快的速度在脑海深处搜寻起了与他有关的记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直到一个许久不曾出现过的念头从脑海深处闪过。他认识的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林小月。
我装作迷茫的样子问:“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但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能不能给点提示?我可以解释原因。”
如果是林小月的熟人,那他一定会对她遭遇的事有所耳闻,而失忆这个借口老套但却有用。
“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他眼底流露着真实的复杂情绪,沉默了片刻才再度开口,“你跟从前相比,真的变了很多。”
其实何止是变,这具躯壳的芯子已经换了,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了。
这个秘密已经有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知道,为了我以后能长长久久的过上平静的生活,是绝对不能再有第四个知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