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继承原身的绣活,但脑子里有原身怎么绣花、怎么做衫子、褙子、鞋袜帽子的记忆,便试着做一做吧!
主要是,她今儿来了一日,沈家上下都整理过了,都没见济哥儿、湘姐儿的衣裳行李,这两个孩子应当也没换过衣服,身上都有些臭熏熏了。
他们只怕是空手被赶出来的。
想到这,沈渺有点生气。
明日家里安顿好了,必须坐车到外城,去沈大伯家出出气!
想到这里,沈渺又去陶器铺定了两只大水缸、两只小泥炉、两个饼铛、一只平口圆肚陶土烤炉,又定了好几摞最便宜的土陶碗。
最后,最重要的便是要买一辆“土车子”才行,顾二郎今儿用来帮她运东西便是独轮的土车,能手推,日后还能栓牲畜,可以载货也能坐人,不拘山路巷道田埂都能过,很便捷。
但沈渺想要改良一辆带轮子和风帆、遮阳伞的,独轮车太考验力气了,双轮的方便保持平衡,但问了好几家造车的铺子,报价都有些高昂。
沈渺兜兜转转,又溜达回了起先定家具的那个杨老汉家。
杨老汉正蹲在家门口打磨新木头,刨得满地木花,一抬头,见方才那伶牙俐齿的年轻女子站在灯笼下,只管笑嘻嘻地望着他。
灯影朦胧,将那沈娘子的面容照得愈发柔和,好似那夜风中亭亭玉立的一支荷。
但他手里握着刨子,竟无端端打了个寒战。
***
经一夜“挥金如土”,沈渺回到沈家,两个小家伙早已困得小鸡啄米似的,又不舍得点灯,于是在黑暗中默默等她回来。
沈渺刚走到门口,湘姐儿便听见脚步声了,兴高采烈地唤道:“这回定是阿姊回来啦!”听得沈渺面上不禁带上笑。
晚间,便与济哥儿与湘姐儿一同挤在那几条长凳拼成的床上,三人横着睡,沈渺的腿悬在空中,极艰难地睡了一晚。
但因昨日忙了一整日,身子疲累,隔日她还是起晚了,醒来时日头都升高了,还是被灶房里包子的香气唤醒的。
她揉着眼坐起身,湘姐儿还贴着她胳膊睡得正熟,济哥儿则蹲在炉膛前,捏着火钳拨弄柴火,显然,他悄悄起来将昨个他们吃剩的包子上锅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