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婆子上前,毕恭毕敬道:“有劳汪侍卫通报崔郎君,老奴带许娘子母女前来拜见。”
汪倪睇了母女两眼,转身进偏厢通报。
不一会儿他出来,开尊口道:“郎君、有请。”
蒋婆子做“请”的手势,母女紧绷着面皮进入偏厢。
厢房里浮动着浅淡的药香气息,今日阴天,室内光线偏暗,莫名压抑。
一道帘子阻挡了她们的去路。
蒋婆子领着母女站在珠帘前,行礼道:“崔郎君,许娘子和陈小娘子到了。”
跂坐在榻上的男人并未答话,旁边的徐昭道:“你退下罢。”
蒋婆子依言退了出去。
母女偷偷窥探,因着珠帘遮挡,一时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坐在窗棂边的男人背着光,玉簪束发,一丝不苟。
他身穿一袭素白广袖交领襦,外罩玄色半臂长袍,腿上盖着薄羊绒毯,好似一蹲雕像,没有任何举动。
尽管对方不曾说过话,陈皎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他审视的视线。
帘子后的男人忽地抬手,徐昭道:“劳许娘子将金锁呈来。”
许氏忙把袖袋里的金锁取出,徐昭过来接下送到崔珏手里。
母女二人垂首,一颗心悬得老高。
也不知过了多久,崔珏才开口道:“陈小娘子且抬头。”
他说话的声线很淡,似乎有些疲倦,但更多的还是深入到骨子里的凉薄。
陈皎镇定地抬头,看向帘子后的男人,窥到一双薄情眼。
那人眼型细长,眼珠呈浅淡的琥珀色,一张脸毫无血色,苍白得瘆人。
陈皎似被吓着了,不敢与他对视,回避了对方的打量。
她的小动作落入崔珏的眼里,微微挑眉,眼神愈发犀利。
先前徐昭已经详细交代过母女的来历,崔珏并未过多询问,因为陈皎的样貌便能证明一切。
如果她真是淮安王留下来的风流种,自会与她老子有相似之处。
榻上的男人许久都没有问话,搞得陈皎心神不宁。
无形中的压迫最是煎熬。
就在她有些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