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会信吗?”
过去这么久了,当年的案子早就成了悬案,江述云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知道她情况的崔衡也不见了踪影,即便他用尽手段,从启宣年间的旧人们身上查起,也查不到什么的。
若是有什么实证,当初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法司协同审理,轰轰烈烈,盘查了大半年,怎么会一无所获,最后把罪名定在了大皇子和奚家身上,倒是把这个最直接的动手之人给放走了?
江述云,为什么要为魏王府做事?又或者那根本就是萧家为了让四皇子上位的阴谋?把江述云这枚棋子安插到大皇子的手里,最后把大皇子和端华太子一起连根拔起?
可若是这样,萧家才是季迟年的仇人他又为什么要为萧家做事?
现在他又为什么要告诉自己这些?
不,这一切其实都不重要。
温礼晏一把揪住他的领子:“你知道怎么解蛊,对不对?”
仿佛有什么笼在脑海中的云雾,慢慢散开了。
季迟年凝视着他的脸,缓缓捧起来,声音里带了叹息。
“是,臣知道怎么解,可是臣怕陛下并不愿意用这个方式解,所以必须告诉您江述云的事情。”
“原本,臣是没有证据的,直到臣将那本蛮族的禁书给了崔昀笙,眼睁睁见着她在短短几个月之中,领悟了蛊术,还在磬州发现了臣动的那些小手脚。从那个时候,臣就可以确定了。”
他找了足足十几年,根治皇帝病情的方法,终于找到了。
“蛮族蛊术的领悟,并不在于学习的时间,而是在于血脉天分的领悟。”季迟年自诩也算得上是难得的医学奇才了,可是面对蛮族蛊术,钻研了十年,也不敢说精通。因为蛊术玄妙,从来和中原医术传承不同,并不是师父手把手地教导,研习书本,救治病人,一点一点地积累。
崔昀笙身体里确实有蛮族血脉,所以才能这么快领悟那些,所以才不会像苏明姝那样成为失败的宿主。
季迟年扬起唇角,忽而露出来一个有些阴冷诡谲的笑容来:“陛下,您的药,其实就是崔昀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