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小了自己足足七岁的皇帝催婚,谢砚之的唇角有一些僵硬,缓缓吐出一口气,正色道:
“启禀陛下,臣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在北疆日日绷紧心神,臣现在难得轻松自在,只想先一个人先过一段悠闲日子。”
“原来是这样。”温礼晏的笑意却没有直达眼底,“朕还以为,是谢卿的心里,还装着什么放不下的人呢。”
谢砚之只作没有听懂,又和皇帝打了几回太极,便告退了。
盛宜殿中,温礼晏的手缓缓摩挲着军符,脸上的表情被珠链垂下来的阴影挡住了,看不分明。
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盯紧了,宣平王离宫之后去什么地方。”
“是。”阴影里的暗卫行了一礼。
“还有……”温礼晏顿了顿,“兰汀别业里怎么样了?”
“大夫和稳婆说,估摸着月底就要发动,约莫二十四,二十五。”
温礼晏点了点头。
又蹙起眉头。
这件事情,谢砚之知不知道?
他不在别的时候回京,不在别的时候交还军权,偏偏在这个时候?
真得只是巧合吗?
但一想到,收复北狄这么大的事情,战况哪里是谢砚之能够提前预料到的。那个北信侯的倒戈也是意外之喜,否则谢砚之也不能这么快结束战事……
应该只是巧合。
不多时,宣平王卸甲的消息,便传了出去,有先见之明的人并不惊讶,倒是民间的百姓们,为将军高兴。
北疆清苦,他们的战神守在北边吃了这么多年苦,现在终于能安安心心享福了。
与此同时,想要和谢王爷结亲的人,也几乎踏破了王府和谢府的门槛。
谢砚之能有魄力这个时候交还军权,皇帝自然有给足了体面,给他加了一倍的食邑,几番亲自邀请王爷进宫叙情,简直是把“信重”两个字明晃晃写在脸上。
京城里有合适女儿的人家,谁不急着求得这么一个乘龙快婿?
一时间,曾经在京中名声极差,贵女们谁都不肯嫁的谢砚之,就这么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