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没有告诉你我的身份吗?”紫芙微微一讶。
这的确是个温润如水的孩子,毫无京城贵胄那些尊贵家伙们的可厌的气质。她微微低了头,用一种恳切的怀念似的口吻道:
“其实——我们小时候见过来着,我在皇宫长大到十三岁,我见过你,你总跟在王爷后面,低着头,不爱说话……”
昀笙:“……”
她真得不记得在皇宫见到过这个面容温善的孩子,按理在一群妖魔鬼怪中,昀笙应该是能对她抱有深刻印象的才是,但是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于是只能尴尬地笑了笑。
“没什么,其实,”紫芙略有所思,轻笑一声,“或许比起叙旧,我们现在更应该做的是逃离这里。”
昀笙吹了声口哨,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从远处跑了过来,昀笙抚摸着它的皮毛:“好孩子,辛苦了,看来接应我们的人也快到了?”
黑马载着受伤的昀笙和紫芙,往嘉州城的码头飞奔而去。
太阳已经完全沉入了海底,水浪不死不休地拉扯着崩离的余晖,几艘出行的商船,安谧地躺在碧蓝的温床上,任波浪冲碎玄鸟呼啸而过时留下的飞影。
西边的战事并不能完全限制两国的航运,毕竟商业上他们的利益已经息息相关。昀笙拉低了伪装的帽沿,拉着气喘吁吁的紫芙,在海岸寻找谢砚之安排来接应他的人。
一只有力的手捉住了他,几乎是下意识的,昀笙另一只手的勾拳,就狠厉地抡了过来,却被对方的另一只手横空接住。
“停!停!是我!”
紧接着昀笙就看到了一头埋在帽子里的红色的发带,和对方腰间宣平王府嫡派才有的玉佩。
来人觑着一双苍狼般的幽绿深眸,嘴边还衔着水手们惯吃的廉价烟草,轻轻袅袅的烟雾,剔落出他逼仄有力的脸部轮廓,乍一看根本不像京城的人。
倒是让昀笙愣了愣。
“徐——大人?”
为什么会是他?谢砚之说要派来接应他的人,竟然是徐慎君。
他此时不应该在京城吗?
身份虽不及飞林这些谢砚之的体己人显赫,但徐慎君如今在朝廷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了。加入兵部后,他毒辣老道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