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惯常又拌起嘴来,在文府住的这些时日,也算是见多了他俩这没大没小的样子。
再有几日便是上巳节,古来就有悬挂兰草待节庆当日临水祓禊的传统。
往年由文清包揽这任务,初时轻功练得不到家从房顶上滚落下来,那年虞成蹊也在,背着他一路跑到医馆,差点没将人家大门给拍塌。当时心切,过后成了取笑他的把柄。
谢砚之见他俩吵得欢腾,摇头一笑,恰好遇上文芝看过来的视线。姑娘家脸色微红,迅速躲开眼望向别处,然而那浅浅的红色还是从耳根晕染出来。
昀笙又不知道上哪去躲清闲了。
今日天色好,日头落在身上不灼人,反倒暖洋洋的。
昀笙躺在竹椅上,脸上盖着卷书好不惬意,正偷清闲晒太阳。
大清早众人便说临近上已了,得提前做些准备,于是吵吵闹闹着要上街去购置些用品,还要买兰草悬于檐下祈福消灾。
昀笙向来爱偷懒,这等事能不参与的统统躲掉,况且折腾几天累得慌,不愿去人多处挤热闹,于是翻了卷书出来,打算溜到后山睡大觉。
其实也并未睡着,只是闭着眼在脑海中将最近发生的事都过一遍。
前日城郊林中,自己的人分明放走了那头领和其余探子,为何又会巧合地让虞成蹊带人拦下来
如今派出的探子全数未归,不知南诏那边是否也传去了消息,也不知北信王等人会作出如何反应。所幸人是死在官府手上的,倒也没理由往荣恩侯府身上牵连。
还有谢砚之——虞成蹊说与头领交手时有人暗中相助,点穴截脉的功夫在他之上。进屋时茶盏尚热,谢砚之好似知道自己何时回来,难道他一直跟随在附近
若是放在数年前,昀笙有信心说自己还算是了解他。
可不知什么时候起,渐渐多出些暧昧不明的意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