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前日无休,脑中的盘算一刻也不停,竟连如何睡着的也全无印象了。醒来还有些昏沉,瞧见枕边之物时尚且纳闷,自己几时将翅翎也落了出来
待拿起来细细查看,方才发现其上折痕深刻。一时竟有种回到当年之时的错觉。可分明钉在了长亭外的地面,她用了十成力道,掷出时遭边缘划过的感觉,至今仍残留在指尖上。
现如今再看,翅翎的边缘再不似记忆中锋利,似乎被流转其上的年月磨平了尖锐,又似乎曾被人无数次摩挲过。
金子本是柔软且金贵的原材,稍不留意就会弯折变形,这枚除却当年折痕外并无其他损伤,可知数年中始终被人精心保存。
昀笙打断自己延伸下去的思索,披上外衣走出房门。
谢砚之在院中喂马,仍是那匹无甚出色的骏马,却照料得极为仔细。先用毛刷去除身上的泥点和污垢,再细细梳开鬃毛,结束时轻抚它脖颈,那马踏几下前蹄,低低嘶鸣几声,与他很是亲近的样子。
这次文芝站在他身边,正瞧他捧着什么东西喂给那匹马。
走近些听得她奇道:“呀,它当真把酒喝下去了。”
于是抬头惊喜地看着谢砚之,似乎正与他交谈些什么。
谦谦君子与妙龄少女同处朝晖之中,原本应是最为和谐般配的样子。
可偏偏昀笙生来看不得太过圆满的场景,此时便忍不住要上去坏了这桩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