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正神这次沉默了将近半分钟,转身,语气稍轻:“你确定,你要为他求阳寿,你就这么、心悦于他?”
我哽了哽,垂头低喃:“心悦过,但是现在准备好聚好散了……散之前,想不欠他些什么。”
“现在还念着他,舍得吗?”
今晚的冥王,竟会对人间的事生出兴趣。
我镇定回答:“不知道,其实内心是舍不得的,但那又怎么样,两个人一段婚姻是需要双方都交付真心……我们门不当户不对,不合适。”
“可即便这样,你也还是会本能地替他着想。”
“我动过真感情,有些事想替他求一求,图个心安。感情嘛,想快刀斩乱麻的从一段纠缠里全身而退,很难,需要时间。”
“本王……成全你。栀、……是他浑蛋,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和师父有点像哎……
我壮着胆子昂头,但许是天意注定我没机会面见冥王真颜,上一秒冥王和黑白无常还在我眼前站着呢,下一秒院子里就只剩下摇曳的树影和凄冷的风!
竟然走得那么快,早知道我就早点抬头,说不定还能偷瞧到一丁点呢!
一丝糊味飘进我的鼻头,我一愣,顿时惊得手忙脚乱,从地上爬起来就往厨房跑:“我的面条——”
糊了,全糊了!
……
独自在家里睡了一夜,好在身上的寒症昨晚大发慈悲地没再复发了,我这才能勉强睡个好觉。
起个大清早,我打开算命铺的正门,如我所料,殷长烬没有癫到在我门前死守一夜的地步。
也不晓得他昨天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可能在外吹了几个小时冷风,想通了吧。
商人最善权衡利弊,而我,并不是他最优选择。
原打算找个早餐店对付一顿的,谁知刚出门,锦书就给我打来了一通电话——
我无奈接通,打着哈欠问她:“怎么了?今天又想去哪玩?”
手机那头传来锦书六神无主的颤抖声音:“嫂、嫂子不好了,我哥、我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