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钱爽朗地大笑几声,“大侄女去了京城,长了见识,也更会夸人了。”
笑过之后,老钱又正色道,“不过给叶子上洒肥料,大家都还是第一次做。”
“大侄女是在担心这个吧?”
顾喜喜颔首。
老钱拧眉想了想,如实说,“其实你今儿不来,我也准备找你谈这个事儿。”
“最近的确有不少人犯嘀咕。”
“向来都知道草木的根就相当于人的嘴,喝水、吃肥都要从地下走。”
“朝叶子上施肥闻所未闻,这么干真能管用么?”
顾喜喜莞尔,“对于没经历过的事,这么想实属人之常情。”
“钱叔您怎么看?”
老钱咧嘴,“我才不费那个脑子,反正听你的就行了。”
“不过……”他顿了顿,叹气道,“现在已经有几家人不想施肥了。”
“还有好些心里摇摆,仍在观望的。”
“他们说给叶子洒肥水,多费一趟功夫不说,还得再掏钱买肥料。”
“况且眼下的麦穗已经长的够好了。”
“施了肥指定也看不出啥效果。”
顾喜喜毫不意外地说,“是不是还有人觉得,我这么做是想多卖一次肥料。”
“就像给健康人开补药,不治病也吃不死人,反正钱花了就行。”
老钱尴尬一笑,没有否认顾喜喜的说法。
吕晶问,“那咱们要挨家挨户说服他们吗?”
“不用了。”顾喜喜道,“今年若无别的意外,丰收增产是肯定的。”
“只是谁比谁收获的更多,就看各人自己选择了。”
反正如今全村无人赊账买肥料。
她犯不着强行劝说别人改主意。
临走前,顾喜喜再次跟老钱细说了如何调配肥料、比例多少,操作的关键点。
并且告知了最后一次灌溉的时日。
至于之后谁会来老钱这儿学习,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
回去的路上,吕晶看周围无人,问,“你不是想让天下的良田都高产吗?”
“为何这就不管了?”
顾喜喜说,“不是不管,而是适可而止。”
“他们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