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刚毕业的小警察,骂人不带脏字,对周炳仁说:“我听说您是中学的校长,想必平时工作比较忙。不过,您不能光忙着学生的教育工作,忽视了家里。”
直把周炳仁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至此,陈秀丽和周家彻底撕破脸,陈秀丽再也没有登过他家的门,而齐凤英也从未去看过她们母女。
至于王萍,哭了几场之后,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她自有一种万事为陈秀丽好的逻辑自洽。
寒冬腊月,在师范大学读大三的王静放寒假了,她出落得更加漂亮开朗,陈秀丽看着她满眼羡慕。
这些年虽然王静一直在外求学,二人聚少离多,但她们的友谊非但没有变淡,反而历久弥坚。
每天早晨吃过早饭,陈秀丽就把周怡君送到王静家,她则背着工具进山,下午4点多再把孩子抱回自己家。
自从出了把孩子送走那档子事,陈秀丽再也没有把周怡君单独留给王萍。
砍柴一直是个苦差事,零下三十多度的温度下,木头被冻得嘎嘣脆,砍下来容易,想要运下来却难。长长的山道上,拉木头留下的痕迹被蹭得又黑又亮。
陈秀丽个子小,力气小,大的木头拉不动,只能捡些旁人不要的细小枝桠。即便这样,积少成多,临近过年之前,她也积攒了不小的一堆。
王萍听说陈秀丽进山打柴,又跑来劝她,“你为什么非要吃这样的苦哇,让村里人指指点点,老实找个人嫁了不好吗?”
陈秀丽反问她:“你怎么知道再嫁一定好?万一他家暴呢?万一再短命呢?”
陈秀丽的灵魂三问让王萍哑口无言,沉默半晌,才说出一句,“这次自然得找明白人算算。”
陈秀丽抖搂着身上的雪,“我差不多攒了一车,你让我爸开着拖拉机帮我拉回来,我给他加油。”
王萍愣住片刻,她没想到陈秀丽会和她算得这样清楚,抽动着嘴角最后也没再说什么。
春天,陈秀丽背着孩子和别人搭伙种地,地种完了,她又背着孩子进山采野菜。除了自己留着吃,分出一部分卖钱,再多余的就腌起来,或者晒干,留着冬天吃。
野菜季过了,她又背着孩子进山去刨根,白天不闲着,晚上忙着做工艺品,当年为了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