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头把赵燕抬起的小手指按下去,“你先前不也去市里打听了么,还搭上了我两条好烟,打听到什么了?”
赵燕白他一眼,“真是指望不上你。”
接下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里,陈秀丽又陆续收了几家的药材,每家的量虽然没有孟成业那么多,但是加在一起也差不多有了一万斤。
赵燕每日苦苦等着县里的电话,等着牙龈上起火来,腮帮子肿起来半寸有余。
冯大头用细辛给她煎水喝,劝道:“你说你着什么急,去年这个时候也没来人呀。”
赵燕整个左脸疼得发木,不方便说话,哼哼唧唧地和冯大头抱怨。
两人正说着话,屋里的电话响了。冯大头慢条斯理地放下药碗,赵燕看他慢吞吞的样子,恨不得一脚给他踢进去。
原本还淡定如常的冯大头,接到电话后脸色变了。
“他们说要过来收货,但是货款得一个月以后才能给咱们打过来。”
赵燕大着舌头:“为啥啊,往年也没有这样的事。”
“李老板说上游的饮片厂押药材款,各级的药材贩子都没少往里搭钱,他实在是搭不起了。”
赵燕托着腮帮子,屋里屋外反复画圈,她向来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尽管和李老板认识多年,她还是不放心直接让人把药材拉走。
“他说一斤给多少钱吗?”
“2块。”
赵燕果断决定,把药材卖给陈秀丽。
冯大头道明来意时,陈秀丽心中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孟家和冯家都是做了多年药材生意的,有自己的销售渠道,根本不该来找她。
对于陈秀丽的疑问,冯大头给出的理由是不愿意往县城折腾,价格差不多的情况下,没必要舍近求远。
相比收孟家药材时的热血上头,此刻的陈秀丽冷静了不少,她没有贸然答应收货,而是让冯大头先回去,等她的消息。
林玉琴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陈秀丽从中午一直打到了傍晚,心中的那份不好的预感慢慢的扩大开来。
陈秀丽坐在书桌旁拢起帐,噼里啪啦的算盘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出。
4万6700,这是家里所有药材押进去的钱,也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