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天已经全黑,陈秀丽只能借着屋里微弱的灯光分辨那一团略微看清楚轮廓的画,“这除了国旗,啥也看不清楚,而且画得也太潦草了。”
周炳仁没和陈秀丽解释,只告诉她,周六上午过来上课,让君君等着他。
陈秀丽回到屋里,问正在吃地瓜的君君,“爷爷想教你写字和画画,你愿意学吗?”
君君闷头吃地瓜,嘟囔着答应,“学啊,我上次帮大鹏画画,他给我一块大面包,可好吃了。”
陈秀丽叹着气,这么个大馋丫头,可咋整。
周六上午,周炳仁带着一个大袋子如约而至。家里有一方实木的老式长桌,一直放在仓房里,秀丽和王萍提前几天把它抬回到屋里,让他们在这上面练习。
周炳仁的准备工作做得很足,他带来一大摞宣纸,描红的草纸,字帖,适合君君用的毛笔和砚台等等。为了防止周怡君坐不住,他甚至投其所好准备了一些小零食,陈秀丽在一旁观摩了一会儿,发现君君适应良好,面对周炳仁时,半点也不打怵,嘴巴特别甜,一口一个,爷爷写得真好看,直把周炳仁说得眼睛发酸,心口发烫。
陈秀丽索性退了出来,忙活自己的事情。
周炳仁上门教孙女写字画画的事情很快就被村里人看见了,这些年周家对陈秀丽母女不闻不问,人人心里都有一杆秤,大家面上不说,背地里没几个人赞成他家的所作所为。
陈秀丽本以为按照齐凤英的性格,十有八九还要闹一番,结果那边却是安静如鸡,周炳仁每周六都会准时来,呆一个上午就离开。陈秀丽不知道周炳仁用什么办法搞定了自己的妻子,反正受益的君君,她也懒得管那么多。
时间一转眼进入腊月,学校放了寒假,假小子周怡君脱离了学校的管束,像一匹撒疯的野马,在外面的冰天雪地里肆意狂欢。陈秀丽想让她老实在家呆着,可是人家用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写完了老师布置的所有作业,这比开学前点灯熬油补作业的孩子可强太多了,陈秀丽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只能对弟弟陈立业抱怨。
“眼瞅着7岁了,还是个疯丫头,浑身上下半点不像个小姑娘,我本以为学了书画怎么都能文静点,谁成想,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