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底与桌面相触，发出一声轻响。
“宁芝。”
“我这些年”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一些，“学习马马虎虎。”
“一模，年级第十八。”
“市排名，一百一十二。”
“我再努力点，也许能上京大医学院”
“你还记得吗？小时候，你总是叫我小屁孩”
辰彦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像是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
“你教我骑自行车，我总是摔倒，你帮我呼呼。”
他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小学的鸡毛蒜皮，到高中的学习压力。
宁芝始终没有反应。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眼睛睁着，空洞无神，美丽却毫无生趣。
偶尔，她会眨一下眼睛。
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
辰彦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以前，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总站在我身前。”
“现在我长大了，换我保护你了”
他哽咽着，泪水无声地滑落，滴在床单上，晕开一片水渍。
夏琳看着眼前这个少年，情绪复杂。
傍晚。
夏琳起身，走到辰彦身边。
“走吧，我送你下去。”
辰彦不舍地看了宁芝一眼，才缓缓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
电梯里，夏琳按下了一楼的按钮。
“明天还来吗？”她问。
“来。”辰彦毫不犹豫地回答。
夏琳笑了笑。
“逃课来的吧？”
辰彦没有否认。
电梯门打开，两人走到医院门口。
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路边。
司机从车上下来，恭敬地打开车门。
“明天芝芝就出院了。”夏琳说，“我带她回深城休养。”
“深城？”
“嗯。”夏琳点点头，“她需要换个环境。”
“我放学去看她。”辰彦的声音有些急促。
夏琳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
——
深城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