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眼前一亮的同时,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抬头,男人的手宽大有力,手背上蜿蜒凸起的青筋顺着流畅有力的手臂隐入袖中。
眼眸中的幽蓝也被烛光染上了一层金橘色,灼灼星火在睫毛缝隙中跃动,难辨心意。
撇头再看,殿内的宫人们已然撤了个干净,寝殿内只余二人一坐一立,相对而望。
窦昭昭飞快搁笔,起身,恭敬行礼道:“臣妾恭请皇上圣安,疏忽大意,还请陛下恕罪。”
陆时至随手抽过笔迹未干的薄纸,“朕不是免了这事吗?怎么还在写。”
语气中隐隐含了几分不快。
“回皇上话,臣妾伤的是左手,不妨碍的。”窦昭昭垂眸,掩去心底的厌烦,陆时至就是这样,高高在上,挑衅是错,顺从是错,猜错了是错,猜对了更是不敬。
陆时至唇边溢出一声轻哼,坐下的同时,一张张翻看着,“你的字,颇有长进。”
“谢陛下。”窦昭昭脑袋垂的低低的,一直保持着行礼的姿态。
二人的话说的风轻云淡,但无端端的,仿佛有什么东西隐藏在平静之下涌动。
陆时至放下纸张,伸手,递到了窦昭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