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贤德?”丽嫔似乎被激怒了,声音尖锐道:“哈哈哈……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张贵妃的呼吸急促起来,迫不及待追问道:“丽嫔何出此言?”
丽嫔的脸色几经变化,最终横了心,俯身拜下,“陛下,人人都道臣妾糊涂,可旁人却不知,堂上这位贤德的皇后娘娘是何嘴脸,宗家母女又是如何勾结弄权愚弄陛下和天下人的!”
“皇上有所不知,臣妾的弟弟饱读诗书、颇有天资,不过及冠之年,就已经中了举人,假以时日,必定能有一番成就,臣妾何须弄虚作假?”丽嫔的眼泪从眼眶中涌出,字字恳切。
宗雯华却是“唰”的一下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丽嫔,她对此竟然丝毫不知!
可惜不等宗雯华反应,丽嫔带着哭腔控诉道:“科举舞弊,不过是皇后娘娘胁迫臣妾的手段,一月前,皇后告知臣妾,木已成舟,如若臣妾胆敢不听从,臣妾全家都难逃一死!”
丽嫔的头重重磕下,额骨和石砖相撞,即便隔着厚厚的地毯,也发出了令人牙酸的闷响,显得情真意切。
“一派胡言!”宗雯华再也遏制不住胸腔中的怒火,指着堂下的丽嫔,几乎是暴呵道:“丽嫔,你竟敢诬陷本宫!”
回答她的,是丽嫔压抑的、可怜至极的哭泣声,丽嫔的头紧紧地贴着地面,纤柔的脊背绷的紧紧的,仿佛压着千斤的委屈。
“请皇上明鉴……”丽嫔的声音很轻,再多的辩解一句都没有了。
可就这么简单,就已经足够了,在场众人听的清清楚楚,也足够可信了。
宗雯华只感受到一道道视线射向了自己,满是怀疑、谴责、鄙夷……
此时此刻,宗雯华哪里还能不明白,自己这是中了圈套了!
是谁?
宗雯华呼吸急促,眼睛在殿中形形色色、或陌生或熟悉的面孔上掠过。
是谁有这个本事?能够买通丽嫔、调动张丞相、对前朝和后宫了如指掌……
窦昭昭没有这个本事,是张贵妃吗?
不等宗雯华想清楚,头顶传来了陆时至低沉冰冷的声音,“皇后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是问句,更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