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昭昭微不可觉地蹙眉一瞬,垂眸掩饰思绪,定了定神,才抬眼,微微红着眼圈,“陛下这样说,是要将臣妾宠坏吗?”
陆时至轻笑一声,抬手,抚上了窦昭昭的面庞,“傻丫头。”
“臣妾才不傻呢。”窦昭昭歪靠进陆时至的胸口,声音嗡嗡的,“臣妾也是读过书的,知道国本道义、懂得礼义廉耻,科举可是陛下选拔人才、是天下读书人心中的头等大事,岂可被人用作私欲?”
陆时至点了点头,“是,朕的珍妃说的极有道理。”
这样粗浅的道理,身处内宫闺阁的窦昭昭知道,可他那些出身世家名门、满门荣誉、饱读诗书臣子们却不知道。
多么可笑啊。
就着窦昭昭身上清幽的暖香,陆时至心中的乌云散去,有些腥味道:“是真小看了朕的珍妃。”
窦昭昭没有抬头这是江南的轻哼一声,换来了陆时至轻柔的拍付。
在阴影之下陆时至看不见的角落,窦昭昭的嘴角悠悠上扬。至此,于公于私她都把自己撇干净了。
与此同时,虽然窦昭昭没有提,但窦昭昭相信,陆时至知道背后搞鬼的还有张家。
张贵妃图谋后位,欲将她除之而后快,就别怪她同样不留情面。
窦昭昭的手掌略微用力,陆时至胸襟处那只张牙舞爪的飞龙仿佛被她握在手心。
麟德殿那边,张贵妃想着自己如今作为后宫第一人的身份,耐下性子坐在那,等到这场没滋没味的宴会结束,方才匆匆离开。
才出了麟德殿立刻嘱咐底下人,“即刻将坤宁宫的人全部收押,尤其是皇后身边那几个亲信……”
“那都是些硬骨头。”张贵妃几乎没有犹豫,“先用刑,再审。”
“是。”半青点头答应。
张贵妃端坐在高高的轿撵上,似乎还不放心,“吩咐下去,只要留着一口气就可,务必,要让他们把皇后多年的恶行一次一次都吐干净。”
半青重重点头。
说着话的功夫,轿辇就到了百合宫,半青一边扶着张贵妃迈过门槛,一边笑吟吟道:“娘娘大可放心,汉阳宗氏败如山倒,坤宁宫里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