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至喝着汤,嘴里甜滋滋、胃里充实的同时,自然而然想起了窦昭昭,“一会儿提醒朕去秋阑殿看看珍妃。”
于力行点头应下,埋首默默感叹,论起争宠谁都比不得窦昭昭会揣摩圣意呀!
陆时至忙完手底下的事,摆驾秋阑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隐隐可见灰白的月牙挂在天上。
可等他踏入秋阑殿,才发现窦昭昭似乎比他还忙,各局管事正往外走,看见陆时至,忙不迭地跪下请安,“拜见陛下!”
“这是……?”陆时至眼睛上下一扫。
“回皇上话,奴才们是来给珍妃娘娘送各宫的账目和记档的。”一个白面高挑的总管开口答话。
陆时至点了点头,抬脚正要越过他们进内殿,又想到了什么,顿住脚。
宫人们忙又跪了回去,陆时至随口嘱咐道:“珍妃身子不好,你们当差仔细些,切不可叫珍妃烦心。”
总管们互看一眼,忙不迭地齐声答应,“奴才遵命!”
陆时至这才转身进殿,穿过两层帘子,见到窦昭昭手里拿着账本正和两个驼色衣裳的总管说话,一旁的桌子上堆得满满当当。
窦昭昭埋头在纸上勾画了几下,连陆时至走近了都没有发现,还是看到宫人们哗啦啦跪了一地,这才匆忙起身,“恭请陛下圣安,臣妾有失远迎……”
不等窦昭昭告罪,陆时至先伸手拉住了窦昭昭的手,“这么晚了,还看这劳什子做什么?”
“光顾着惦记朕,你自己的眼睛不要了?”陆时至姿态放松地在窦昭昭身边落座。
皇帝的眼中只有窦昭昭,还是窦昭昭回头示意众人起身,而后才回答道:“已经到月底了,各宫事情多,贵妃娘娘分身乏术,臣妾自然要帮忙。”
陆时至随意扫了一眼账目,纷繁复杂的名目看得他眼晕,“这些东西,叫人一条条理好了,送来给你过目就是,都有旧例可循。”
窦昭昭点头,“皇上说的是,是臣妾愚钝了。”
窦昭昭答应的轻快,还不忘了回头接过茶盏,亲自送到陆时至手边。
“臣妾叫换了茯苓百合茶,安神最好的,陛下尝尝合不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