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希合上电脑，送走医生，走到书音面前伸手晃了晃，“再看，天花板都让你盯出洞来了。”
书音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看着天花板，听到千希的声音，她才缓缓的眨了一下眼睛。
长时间的注视让她的眼睛？不堪重负，眨眼的同时，两颗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落下。
千希递了两张纸过去，“休息一会儿好不好？”
书音听话的垂下眼睑，不在继续盯着天花板，而是换了个目标，目不转睛的望着手机。
“手机也要被你盯出洞了。”千希说。
书音轻声回：“消消乐没有生命了，我在等它加满。”
要不是燕辞还在抢救室，千希可能就信了，她顺着问：“要我帮你充点钱吗？”
“不用”，书音说，“我想等。”
等的是消消乐还是燕辞，千希不敢问。她揉揉书音的头发，“让眼睛休息一会儿吧？”
“你先睡。”书音往旁边挪了挪，挪出一小块空间给千希。她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两点还有半小时。
时间漫长得像是一个无底洞，一分一秒都走得极其缓慢，像拄着拐杖的耄耋老人。
书音身上的麻药过去了，痛意丝丝的扯着自己的神经，千希看着她轻蹙的眉心，说：“护士刚刚给你开了止疼药，要不要吃一片？”
书音摇摇头，这样的疼痛能让她保持清醒。
千希知道她现在无心睡眠，索性躺在她身侧陪她一起等。盯着电脑的时间太长，导致千希的眼睛有些干涩，她刚阖上双眼准备闭目养神，就看到书音的手机亮了起来，还来不及看清锁屏上有什么消息，书音就猛地掀开被子，一瘸一拐地朝门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