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娘子收起玉尺，遥望黑暗中，死气沉沉的蒹葭城，脸上忧色重重。
秋娘和灰耳、小栓等人搀着王一坤，阿飘，从远处走了回来。
王一坤灰头土脸，浑身沾满血迹，受伤虽重，精神却依然旺盛。
“阿春，你要在敢往我嘴里塞脏东西，老子一定宰了你！”
“把你的脏手拿开！”
“阿春！啊不，春哥！！春大爷，唔唔……，你榻马的……”
白小霜从沈约的怀中，挣了出来，脸上微红。
她还是不习惯在众人面前亲昵。
沈约毫不在意，笑了笑，转脸也看向蒹葭城。
看了一会儿，突然咦了一声，眉头微微皱起。
“空城？”
叶娘子眼见有沈约压阵，再也忍耐不住，身形一晃，抢先向蒹葭城奔去。
沈约护着众人，快步跟了上去。
叶娘子身形如烟，倏忽几下，便隐没在黑暗之中。
众人来到蒹葭城下，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里的人，绝大部分只听说过，却没来过蒹葭关。
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关的古城，跟印象中的全然不同。
城墙矮小，处处残损。
东边的墙角甚至倒塌了一大块。
像一块被熊孩子切掉的蛋糕，露出里面深红色的枣泥。
就连收容荒野游民的“聚民窟”，都比这里好上许多。
死气弥漫。
以沈约的修为，当微风从破裂的城门里吹了出来，都要打上一个寒颤。
众人不禁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城破了？！”
“难道我们来晚了？”
“赤甲军已经全军覆没，连叶帅也一起陨落了吗？”
虽然人群中没有一个人说话，可懊丧和失望、悲伤与自责，种种情绪，在众人心中激荡，越来越浓。
“赤甲军没有覆亡，叶帅也没有死。”
沈约的眼中血光闪闪，斩钉截铁地说道。
“那怎么看不到一个人？”
“我们在城外打生打死，他们怎么都不出来帮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