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韵苦笑,她这张脸从前便不得母亲欢喜,现在倒越发厌恶了。
“母亲说的是,阿姐,我这胃吃了三年的糙米饭,养颜丸反倒消化不了,阿姐莫要费心了。”
苏韵语气落寞,不争辩,反倒是让苏夫人一下便意识到说错了话。
“韵儿,阿娘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自打你离家这三年,婉月日思夜想,当初跳湖救你本就落了病根,现在更是染上寒症,这些年治病吃药,不知受了多少苦。”
苏韵眼里的嘲讽一闪而逝,自打她归家,大哥跟母亲句句不离苏婉月思念她,伤了多少心,吃了多少苦。
他们心疼苏婉月吃了三年苦药,却对她在夏国三年的遭遇置若罔闻。
哪怕亲眼所见她腿上的伤疤,也只寥寥数语敷衍了事。
爱与不爱真的太明显了,从前她怎的就被偶尔几句关心蒙了眼呢?
“母亲放心,我知晓的,阿姐自小体弱,幸好没去夏国,否则没人护着,连士兵都敢随意羞辱,阿姐哪里受得住?”
苏夫人听闻此话,心里的愧疚更胜几分,转过身抹了抹眼泪,“阿娘糊涂了,虽说你爹爹在朝中不好说话,但也不该让你去受委屈,阿娘这便帮你推了将军府的帖子。”
“别,将军府虽说不如国公府职位高,但有实权在手,莫要因女儿这点小事,让父亲难做,女儿去便是了。”
“那,我让你大哥随你一道去?”
苏韵想笑,大哥最不喜参加这种宴会,常常与人大打出手,不知给国公府带来多少麻烦。
后来苏明远明令禁止大哥参加此等聚会,也没人主动邀请大哥。
母亲说这话,不就等她主动拒绝呢吗?
明明最合适的人选是母亲,她却百般推辞给旁人。
说什么要补偿她,连区区将军府的宴会都不敢参加,不就是怕她被口水淹死的时候,污了她的名声吗?
苏家人人伪善,否则当初也不会明明定好了让她去夏国,却还装模作样演戏了。
想必也是怕她有一日能活着回去,还有利用价值吧。
不过她这一试,倒是试出了母亲对两个心爱子女的亲疏远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