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昶君带兵入城方不过数日,便生出刺杀之事。
一切串联,黄淮恺直至此刻,终于明白。
“尔等假意失踪,竟妄图独占青州府!”
只是没有更多时间,刀锋穿过胸腔,黄淮恺不甘闭上双眼。
厮杀飞速绽开,魏昶君肃立坊市外,不少百姓躲着,也在张望。
阎应元听闻哀鸣,胆寒,也看向魏昶君。
“大人何故如此。”
他不是心软,只是不知是怎样的深仇大恨,竟能让这位魏大人对各族鸡犬不留。
彼时魏昶君看了一眼阎应元,没有回应,而是招手唤来了身边一名小乞儿。
“尔等可曾受到世家欺压,官吏剥削?”
小乞儿愣了片刻,旋即拳头攥起。
“去年冬日缺粮,朝廷到乡里收粮饷,我爹藏了一斗米,被打了一顿,没钱买药死了。”
“我娘带着我来城里报官,再也没出来”
他不悲伤,只是沉默低着头。
魏昶君又看向另一边咬着牙低声叫好的菜农。
“尔等可曾受欺压?”
菜农攥拳,怒火汹涌。
“昔日世家周家三少爷,看上吾等儿媳,竟派人强掳,儿媳性烈,撞柱而死”
一桩桩一件件,终于将青州府繁花似锦剥开,露出其中极致腐烂。
阎应元呆住,茫然的看着这个世道。
真苦。
尘埃落定,魏昶君招来洛水。
“即可命人抄家,选白银万两,送往京师皇帝处。”
“告知青州府同知杨宗信,推官黄淮恺,守备胡惟圣并刘周二族,三世家裹挟鞑子,意图谋反,吾等未及通报,先斩后奏,抄家资财,悉数上奉。”
这一刻,洛水目光愈发慨叹。
里长聪慧至此,如此通报,崇祯自当以为魏昶君乃是他朝中少见孤臣,继续为里长撑腰。
毕竟如今朝堂浙党,东林党,宣党等党派盘根错节,崇祯生性多疑,更觉手下近无人可用。
如此一来,他能依仗者,仅有一人。
“听话忠诚”孤臣,青州同知——魏昶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