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直隶,颍州,兴安绸缎庄,少东家邵英看着身后数十辆马车的绸缎,兴奋期待着。
他已差人打探清楚,入了青州府境地,便可向当地县衙申报红袍军护卫。
如此一来,这大批高额绸缎,当真有机会流入北地!
泗州,二十余船货物自洪泽湖一路向西北而上。
船上都是装满茶叶的各色瓷器,精美至极。
“掌柜,如今这些货物只在此地出售倒是无妨,毕竟上下官府吾等都已打点过,可这青州府”
听着账房先生担忧,掌柜李牧摇头,激动亦期待的看着青州。
“吾已收到誊抄告示,青州府上下官吏,明文律令,一旦盘剥商户,严惩不殆!”
“这批货,都不必打点,或许当真尽是利润。”
“既如此,试一试又有何妨!”
这一刻,南直隶至江南,浩浩荡荡掀起奔赴青州经商热潮。
消息传至济南府,知府王玉明,同知张宏乡等人亦汇聚看着。
“青州府扶商?”
“商人便是待宰羔羊,不许盘剥,官府上下还折算成本,派兵护送。”
“呵,如此治理,只怕青州府要亏空个底朝天。”
听闻知府开口,同知张宏乡亦是冷笑。
“便是他同意,青州府上下官吏能同意?”
“遑论只重商户,终究不过是朝堂权势之下繁华泡影。”
众人虽畏惧魏昶君此人,却无人看得起青州府营商规划,只是不屑大笑。
深夜,洛水看着夜不收传来信笺,目光冰冷。
这些人浑然不知里长布局之宏阔,但他已想见,一旦南直隶一带俱知晓里长之名,日后里长一旦起势。
届时,身后站着的便不光是最底层的农户百姓。
还有持有海量资财的商人。
试问一个处处压制商户,将之贬为贱籍,层层盘剥的朝廷,和一个包容商户,扶持帮助的官衙,他们会选谁?
“济南府知府,同知?鼠目寸光之辈。”
“他们安知里长之局。”
只是若干年后,洛水真正知道里长之局时大为惊憾,谋划之远,叹为观止。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