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初一天只有三五人,到如今,一夜便有一两百人逃走。
他们这些巡夜的哪里管得过来。
另一个巡夜的是今年刚刚接了父亲职务的新兵,看着这一幕,眉头紧皱。
“不管吗?”
老巡夜兵嗤笑。
“管?拿什么管?”
“再说了,就那些校尉往上,层层盘剥下来,别说养活一家老小,便是自己的口都糊不住。”
“要拦着那些老兵油子,那就是断他们的生路。”
老巡夜兵说到这,意兴阑珊,沉默了许久。
“这一路走来你也瞧见了,咱大明打的是保境安民的旗号,可劫掠的粮食和妇人,如今都在那些官兵帐里放着呢。”
“听到那些农妇嚎哭没有?”
“为这样的大明绞杀红袍军?”
新兵低着头,忽然觉得说不出话来,嗫嚅了半晌,终究只是沉默。
清晨,大军行走至保定,帅帐内一名校尉面色苍白,匆匆赶来。
“将军,出大事了!”
“如今吾等帐下兵卒,临走清点,只剩四百人,京师走的时候,可是足足一千二百兵马!”
不光是这一个校尉开口,如今帅帐中已有十几名校尉,嘈杂声响成一片。
“必须发奏疏前往京师,要求再征调兵马了,不然只这些兵马,还不够红袍军一轮炮火轰杀。”
明军三营行军至河北,刚出京师不久,便少了三分之一的兵马。
信笺彼时如同雪花,向京师飞去。
这一刻,紫禁城的更漏滴到寅时三刻。
崇祯捏着三营里,太监监军的密奏浑身发抖。
墨迹斑斑的奏折上写着。
“五军营实额一万七千,兵部造册三万,神机营火药十不存三”
砚台砸碎在破旧的青砖,惊得太监乱颤,不敢发出半分动静。
明军最精锐的三营吃空饷,兵马行军自溃,一时传开。
剿灭红袍军,成了彻头彻尾的笑话。
与此同时,而在东华门外,三辆没有徽记的马车正载着东林党人的书信,车轮碾过秋叶的声音像一声声谄笑。
魏昶君将鎏金拜帖放在老旧书桌上,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