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根竹签都刻着字,赫然是刚分到田的农户姓名。
曾经属于周家的千亩良田,数百多个赤脚佃农正在重划田界。
周家大宅拆下的青石条,如今赫然化作分割田亩的界限。
“田埂要挖直!”
让丰县的百姓诧异的是,真龙军那群汉子不仅没有劫掠欺压百姓,如今竟光着脚和他们一同挖地。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军队。
参加过安化血战的老卒李大头挥舞着锄头,正指挥年轻农户修整沟渠。
“咱参加真龙军之前,种地那可是一把好手,十里八乡,哪个婆娘不想嫁咱家来。”
看着老卒李大头得意洋洋,一个丰县少年佃农咧嘴笑着。
“是不是还不都全凭一张嘴,咱也不可能到安化去找李大哥的乡亲们问问不是?”
一众昔日佃农轰然大小,气的李大头咬牙切齿,埋头翻土的动作都快了不少。
“你们就看看老子挖地是不是比你们快。”
这般景象出现在丰县各处,这批真龙军不光给丰县的佃农分了田地,还在村镇各处帮助百姓修补土房,铺垫房顶稻草。
日上三竿,牛车拉着铁锅来到地头。
锅里煮着从周家地窖起出的陈年腊肉,混着粮仓里囤积的糙米熬成稠粥。
田地的真龙军和佃农们捧着豁口的陶碗,这是他们头一次眼底有了希望。
少年佃农闻着粥,不自觉落下泪来。
“这日子,真好”
洛水站在田埂边上,也捧着碗筷,喝着和佃农一样的糙米粥,望着丰县遍地的田埂。
同样站在他身边的,是丰县唯一没有被斩杀的官吏,县丞王诩。
昔日他因为不愿跟随县尊和周家同流合污,直接被架空排斥在权力核心之外。
虽然他同情这些底层佃农,但这不代表他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
人人平等,平分田地。
这是乱了读书人定下的纲常。
“道长如此行事,不怕不得善终?”
他淡淡开口,但洛水能听出来,这不是威胁,而是担忧。
“真龙军突兀崛起,火器精良,远超朝廷,无论是斩杀缙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