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接受红袍军打散他们的行为,但他无法容忍自己等人要被像押送犯人一样,送到此处开荒!
所以他要试一试,看能不能为自己这一族争取,至少能以管理者的姿态,逐渐积蓄实力,重新带着家族回到那个高高在上的阶层。
刀光一闪。
尹天雄的头颅飞起时,脸上还凝固着轻蔑的表情。
鲜血喷溅在黄沙上,很快被干燥的土地吸收殆尽。
张铁柱收刀入鞘,转向目瞪口呆的尹氏族人。
“继续前进,日落前必须抵达开荒点。”
不远处,刀沐紧紧攥住了兄长刀成虎的衣袖。
这位刀氏家族的大小姐脸色苍白如纸,嘴唇不住颤抖。
“哥他们真的敢”
刀成虎按住妹妹的手,低声道。
“别出声,尹天雄自寻死路,怨不得别人。”
刀沐偷眼望向那些红袍军士卒。
他们沉默地押送着队伍,有人甚至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冻得发抖的老人披上。
这些军士面容粗糙,手掌布满老茧,但眼神却出奇地清明坚定。
他们不抢掠,不欺辱妇女,甚至连一口多余的干粮都不曾私藏。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军队,昔日大明的军队不劫掠百姓已算得上很好,流寇的军队和鞑子的军队他们也曾听说过,凶残暴虐便是常态。
可这支队伍不一样。
面对他们这种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囚犯的人,对方宁愿自己挨饿受冻,也要保证他们这群人中的老弱病残安稳活着。
有时候他甚至不禁觉得恍惚。
这支军队,和血染澜沧的军队,真的是同一支吗?
“他们不一样。”
刀沐喃喃道。
思氏家主思可笃走在队伍最末端,这位曾经在滇南叱咤风云的土司此刻佝偻着背,像是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他的儿子思明远搀扶着他,低声道。
“父亲,留得青山在”
他知道自家老父到底为什么如此颓靡,无非是看到了尹家家主的下场,兔死狐悲罢了。
思可笃苦笑。
“青山?你看看这地方,连棵草都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