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稳定下来,非得大肆放粮不可,只是如今关中诸地这些自古以来便粮食富饶之地,多遭灾害,想要从山东等地运送粮食,也不容易,且损耗极大。”
“这是延安府递来的,说府内还有几家大户地窖中藏粮,足够全府百姓撑一两个月”
“里长,留给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魏昶君猛地站起身,案几被撞得摇晃。
他一把抓过文书,目光如刀般刮过纸面。
魏昶君突然皱眉,将文书按在桌案上。
“这些蛀虫,宁可看着百姓易子而食看来灭杀缙绅这一步,无论何时都是走对。”
魏昶君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带着某种可怕的冷静。
“民部的方案。”
魏昶君缓缓坐下,手指轻触桌案舆图。
“详细说来。”
黄公辅点头,旋即取出各地关于如今振灾的奏报。
“他们提议绞杀当地缙绅,然后”
老文官眯起眼睛,神色狠辣。
“家产充公,粮食散给灾民。若有反抗者,以谋逆论处,株连。”
“还有些区域,缙绅无罪,民部会同启蒙法思索商议,决定以征用方式,或借贷方案,完成粮食征集,以做赈灾之用。”
魏昶君忽然笑了。
那笑容让黄公辅想起冬日里挂在屋檐下的冰棱,锋锐狠辣。
“倒是个干脆法子。”
魏昶君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舆图。
“每个地区死一些高高在上的老爷,活万人”
“去,叫阎应元,周愈才等人过来议事。”
陕北的灾情报告像一把锋利的匕首,直直刺入魏昶君的眼底。
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投在朱红的长墙上,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死亡人数已达三万七千余,流民超过二十万”
这些都是残明留下来的乱局,魏昶君的手指紧紧攥着那份奏疏,指节发白。
他眼前浮现出那些饿殍遍野的画面,年前抵达陕北诸地时,那里的百姓虽然贫苦,但眼中尚有希望。
如今,连希望都被这些大灾源源不断,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