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旨。”
宁萱点了点头,转身离开前往御书房。
待到只剩下他们父子二人,宁烈脸色倏然阴冷下来。
“这个王文杰,真是卑劣无耻,胆大包天!”
宁盛不解道:“父皇,为何动怒?”
“你自己看!”
宁烈一挥手,将谢德恩交给他的那份备份交给宁盛。
“朕原本以为,王文杰查出了昔日柳青云贪污之案,意图以此罪名扳倒柳青云这个政敌。”
“即便其中或许有些许夸大其词之处,但也基本属实。”
“但却没想到,这家伙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在朕面前颠覆黑白。”
“包庇盐贩、牟取赃利之人,并非柳青云,而正是他王文杰自己!”
看完备份上的内容后,宁盛也不由义愤填膺,面露愤然之色。
“父皇,既然王文杰犯下这般罪孽,父皇为何不直接将他下狱查办?”
“王文杰包庇盐贩、收受贿赂在先,私造伪证,诬陷重臣在后,按罪已然当斩。”
“父皇只是将他削邑罚俸,连降三级,未免也太轻饶他了!”
宁烈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盛儿,你不懂。”
“王文杰是朕当初一手提拔起来,并将他捧上当朝中丞相的高位。”
“若是轻而易举便将其拿下,那岂不是在打朕自己的脸?”
“此外,王文杰在首辅之位坐镇多年,门生故吏无数,更有许多文人学子将他视为楷模。”
“所以,王文杰固然该死,但眼下还不是杀他的时候。”
宁盛皱眉问道:“那依父皇之意……何时才是处决王文杰的时机?”
“这个,不能心急。”
宁烈摇了摇头,淡笑道:“盛儿,你记住,身为人主,可以文韬不精,也可以武略不济,但必须掌握制衡之术。”
“如果一个臣子权势过大,那便要提拔起另一个臣子与其相互掣肘。”
宁盛恍然大悟:“所以……父皇才授柳毅以都察院尚书的重位,为的就是让他与王文杰分庭抗礼?”
“正是。”
宁烈赞许笑道:“都察院尚书,虽权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