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王此刻穿着一身玄色长衣,乌发披在肩头,低头时遮住了脸上的神情。
姬雪在南庆时,身边不止有宗魁。也有了不惜一切代价想要为她效命的手下,还有了并肩作战的伙伴。
这一切都随着温疫的出现暴露在战王眼前。
“是我眼瞎。”
苏寄雪淡淡说道,对于认错宗魁这件事,就算是宗魁别有用心,纵然是多年未见,其实她自己要负全责。
“所以……师父……疼么?”温疫抬眼,不敢问出那句话,师父是怎么死的。
明明再多的苦楚都曾经经历过。
可他真的担心师父会疼。
“放干了血,挖了眼睛,断了四肢,折了脊骨……”苏寄雪声音冷淡的不像是在说自己经历的事:“最后钉了二百多颗的镇魂钉,然后五马分尸……”
“甚至连心脏都被他挖出来送给了东楚谢太后。”
“疼不疼这种事,习惯了。”
苏寄雪从小就习惯了疼,抽血断骨,也不过就是疼痛的重复。
温疫紧紧咬牙,唇齿间都是血的味道,手中的金针落在地上,双手紧握成拳:“他怎么敢的!师父对他那么好!好到我都嫉妒!”
暗处的战王垂首,心脏像是被一只巨手捏住。
那个夜晚,苏寄雪魂体在他怀中诉说委屈的时候,曾说过他怎么才来呀。
只是彼时战王也分不清幻觉还是现实。
在战王一直说对不起的时候,那个委屈到眼圈发红的姬雪,也是会疼的吧。
他的娇娇,该有多疼啊。
寝殿内,苏寄雪伸手拍了拍温疫的肩膀:““所以,小牙不用说抱歉,是师父该说一声谢谢。”
苏寄雪眸光温和地凝视着跪在床前恨不得以身相代的徒弟,纵然她眼瞎了一次,可终究没有全瞎不是么。
谁能知道当初救下骨瘦如柴的小猴子,会不惜一切代价逆天而行,为她换得了这一次的重生。
就算是毒牙没有说,苏寄雪也知道不容易。
在毒牙出师之后经常会消失不见,想必就是去忙这件事了,一个半大的孩子为了心底的那一分担忧做的这一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