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若云顿了下,又说:“不过,今年过年,就不要让我家乖宝去找你了,不然她哥哥要闹了。而且家里只剩下我们两个,怪冷清的。”
江承沉默一瞬,刚想开口,又听裴若云说道:“让我家乖宝带你回来吧。”
江承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涩着嗓子开口:“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裴若云轻笑了声,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第二天,周末,江承订了很早很早的票,坐上了回榆市的飞机。
只有他一个人。
从机场打车,直接在榆市监狱门口停下,江承下了车。
监狱的大门和外墙高高耸立,一片灰蒙蒙的颜色,森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江嫤被宣判的这一年多来,他是第一次来这里。
因为数额重大,再加上江嫤以前有前科,所以真的如裴若云所说,她被判了十年。
今年是第二年。
江承走进去,做完了一系列的探监登记流程,他被带到探监室,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
隔着一块透明的板子,另一边是犯人的世界。
没一会,唰啦一声,里面的门被打开,狱警带着江嫤走了出来。
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准备,江承几乎有些认不出眼前的这个人是江嫤。
她比之前憔悴了很多,面颊凹陷,双眼无神,形容枯槁,就像是一个行尸走肉,整个人散发着一股行将就木的腐朽气息。
可就在看到江承的一瞬间,她眼睛一亮,立刻像是一个野兽一样扑了过来,带起椅子的一阵刺耳声响。
狱警呵斥一声,江嫤这才安静下来,看着江承的眼神恶狠狠得像是一个仇人。
“呸,狗东西,死杂种,你过来干嘛!看见你老娘蹲监狱,你是不是很爽啊!!”
“畜生,你个死贱种!!”
江嫤满嘴污言秽语,目眦欲裂,模样看起来不人不鬼。
江承就这么隔着板子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无波无澜,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江嫤又呸了一口,露出那种阴恻恻的恶毒目光,“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给掐死!”
听到这句话,江承笑了下。
他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