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想一下,她一个侯府深闺里养大的千金贵女,还没发生饥荒,就先准备了一大批粮食,之后还不远千里,亲自跋涉至此赈灾。
又积极地在灾民之中积攒声望,还“预言”了久旱后的第一场雨,让当地百姓对她感激得无以复加。
坐在轮椅上的那一位会怎么想,他只会觉得薛沉鱼是在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若再有几个有心人从旁煽动,制造一些可大可小的话题,比如说薛侯不满从手握重兵的戍边大将,沦落为小小的运粮官;
比如,薛家夫人手里掌握着大通商号这样巨大的财富,还要办什么免费私塾,就是笼络人心。
一旦被有心人加以利用,他们精心布局为侯府谋求的生路,就会全都变成自缚的绳索,声声催命。
薛沉鱼有些坐不住地灌了口已经凉了的茶水。
越发觉得难熬。
好在。
在薛落雁和范伟来到之后,司徒祯也匆匆赶到。
他边走边听玉梅说完,手上还有血没洗干净,进了后院才要了一瓢水洗净了手,往薛沉鱼那边的堂屋去。
“世子。”
“不必多礼,事情我都听梅梅说了。”司徒祯抬了抬手,自己就坐下来了,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怎么看的?”
薛沉鱼说道:“我想,背后有人在推动。”
否则,便是那些受了她恩惠的百姓想感谢她,也绝不会一下子就聚集了如此多的人,还抬了一块“天命所归”的牌匾。
司徒祯点了下头,“我也正有此意。你可有章法了?”
“杜鹃是骑马回来的,那些百姓抬着匾额,而且一路上敲锣打鼓的,肯定走得慢,我们还有些时间。”
司徒祯脑海中灵光一闪,“你的意思是?”
“陛下英明神武,早早遣了世子来岭南做了先锋,然后又让我阿爹还有陈大人前来辅助,赈灾济民,解民之困苦,救百姓于倒悬,这是莫大的功德。”
她说着顿了下,“而如今,上天也看到陛下这个君王,和世子等臣子一心为民的决心,所以决定天降甘霖。”
“难道,我们不应该架起高台,一同感谢上天眷顾,答谢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