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圣诞颂歌》躺在沙发旁,从卡在书页之间的铅笔来看,杰森已经读完一大半了。一个我之前没见过的小礼物盒被放在了圣诞树下,我眯眼去看,看见了赛琳娜的署名。
也不知道是给我的还是给杰森的……我缩回温暖的毯子里,有点好奇。
杰森依旧睡得很熟,我伸手去摸他的睫毛,惊讶于它们的浓密程度,又在几秒后被微妙的触感刺的直搓指腹,难受到想扭曲爬行翻滚。
几丝月光洒在他的脸上,银白色的光辉流淌过乌黑的眉毛和鬓角,最后在鼻尖上留下了一个小小的亮圆点。
……他是怎么在被晒得同时还能睡这么熟的?
……算了,睡就睡吧。
我又往沙发里面挤了挤,觉得明年再来这么一次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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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凯瑟琳是在冬季即将离去时再次病倒的。
她的情况急转直下,等我终于完成了猫女的训练,找了个机会去杰森家附近转悠时,她的脸颊已经凹陷了下去。隔着玻璃,我看见她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身旁站着焦急的杰森和一位我有印象的医生。
“汤普金斯医生……”杰森用力地绞着他的手指,“我妈妈……”
那位医生眉头紧皱,她已经有些年纪了,额头上也布满了浅浅的细纹。
“这里太乱,我不能带来太多的仪器。”医生将听诊器从凯瑟琳的胸口上挪开,“而且你母亲很抗拒去诊所,我也不能强迫她做检查,所以现在只能给你一点也许不是很有效的药。”
“她是什么病?”
“……我不能确定……但……”
医生的声音迟疑了。
“……这个夏天,”她说,“如果你母亲能撑过这个夏天,那她就离康复不远了。”
杰森的眼睛亮了起来——夏天说远也不远,听起来似乎是个能达成的目标。
而我听出了一点不祥的预兆。
对凯瑟琳来说,夏天恐怕并不意味着康复,而是……
“妈妈,”杰森捧住凯瑟琳干瘦的脸,“妈妈,你听见汤普金斯医生的话了吗?”
凯瑟琳的嘴唇动了动,她似乎说了什么,可那声音太过微弱,微弱到我根本没能听清她的话。
“嗯,”杰森用